第五卷:两地争
危机四伏的长陵之夜,墨守城坐守角楼,夜策冷镇北,西方有死人荡,陈监守、梁联、申玄等高手埋伏其中,大逆白山水脱困。累如危卵之时,突然有陌生的近侍悄悄冒出头。岷山剑宗,张仪留书远去仙符宗,长陵权贵所图不明。丁宁一举夺魁,如愿得到梦寐以求的《续天神诀》之后,对郑秀的拉拢置之不理。战容姓宫女,丁宁施妙计;忆往日情分,夜策冷联手白山水。学攻心之术,净琉璃随左右;斩昔日叛徒,长孙赵四倾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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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上都夜
- 第二章 大意思
- 第三章 最后光亮
- 第四章 在意
- 第五章 煮酒
- 第六章 让她孤单
- 第七章 就在明天
- 第八章 若能回
- 第九章 前路
- 第十章 浪花朵朵开
- 第十一章 阴河火
- 第十二章 恐惧败
- 第十三章 应该发生的事情
- 第十四章 冶剑
- 第十五章 放眼四顾心茫然
- 第十六章 欢喜
- 第十七章 发疯的开端
- 第十八章 一个饮马桶引起的战争
- 第十九章 其实我是管家
- 第二十章 当年事
- 第二十一章 群龙之首
- 第二十二章 大义
- 第二十三章 师徒言
- 第二十四章 顺势而行
- 第二十五章 无处不长陵
- 第二十六章 东胡望
- 第二十七章 简单而忽略
- 第二十八章 平和的离城
- 第二十九章 军师
- 第三十章 仙符宗的钟声
- 第三十一章 万符开
- 第三十二章 谁能胜之
- 第三十三章 异火
- 第三十四章 亮剑
- 第三十五章 都未输
- 第三十六章 交山
- 第三十七章 刺军
- 第三十八章 悲怆
- 第三十九章 眼前事
- 第四十章 屠城
- 第四十一章 意料外的战争
- 第四十二章 必须要试
- 第四十三章 獠
- 第四十四章 无形的墙
- 第四十五章 好人还是坏人
- 第四十六章 逃
- 第四十七章 分裂
- 第四十八章 演一场戏
- 第四十九章 不宣之战
- 第五十章 袭将
- 第五十一章 死人剑
- 第五十二章 如何做到
- 第五十三章 一生的代价
- 第五十四章 送死
- 第五十五章 血袍
- 第五十六章 想不到是你
- 第五十七章 灵虚宗主
- 第五十八章 刀剑山
- 第五十九章 交易
- 第六十章 夜突
- 第六十一章 祖山
- 第六十二章 天凉
- 第六十三章 灵山
- 第六十四章 不老泉
- 第六十五章 汇海
- 第六十六章 登祖山
- 第六十七章 苏醒
- 第六十八章 改变的钥匙
- 第六十九章 疯子
- 第七十章 天凉人
- 第七十一章 皇冠
- 第七十二章 深渊
- 第七十三章 暗约
- 第七十四章 剑三
- 第七十五章 以剑破
- 第七十六章 一口井
- 第七十七章 必须死
- 第七十八章 后招
- 第七十九章 吐丝
- 第八十章 最后的天凉
- 第八十一章 长生不死药
- 第八十二章 私心
- 第八十三章 碑文
- 第八十四章 门破
- 第八十五章 真正的剑意
- 第八十六章 一起死
- 第八十七章 两生花
- 第八十八章 只问亲疏
- 第八十九章 服众
- 第九十章 认同
- 第九十一章 孤单
- 第九十二章 天凉了
- 第九十三章 我来杀你
- 第九十四章 鱼肠
- 第九十五章 意料外的人
- 第九十六章 豪赌
- 第九十七章 垂死
- 第九十八章 剑破符
- 第九十九章 符器兵
- 第一百章 黑山
- 第一百一章 最年少的宗师
- 第一百二章 败
- 第一百三章 证明
第一章 上都夜
一轮明月倒映在水井里。
燕上都,仙符宗的这口水井旁,张仪正在缓歇,按揉着有些肿痛的右肩。
担水对他这种修行者而言本身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仙符宗里有些地方的道路和外界的道路有着太多的不同,在那些地方担水,比起外面的普通人在山道上担水还要艰难得多。
“你为什么不难过?”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廓,他知道那是苏秦。
他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在夜色里走来的苏秦,有些不解。
苏秦冷淡的看着他,在水井的那头站定,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不难过?”
张仪有些愕然,但出于礼,他还是应声道:“我为什么要难过?”
“你在白羊洞也是修为最佳,最受师长的青睐,在岷山剑会也是获得了进入岷山剑宗学习的机会,在整个长陵而言也是出类拔萃,但到了这里,你却是不入流中的不入流。只是这个月,你便被罚担水七次。”
苏秦微嘲的接着说道:“和你一起入门的那些人,最差都进入了第三道殿,但是你连第一道殿的符意都没领悟清楚,你不要告诉我你不难过。”
张仪终于理解,但是他温和的面容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确信苏秦始终无法理解自己。
他很知礼,但是对于苏秦这种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的人,他知道再多话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他闭口不再说话。
有时候像他这样的人只是温和的沉默,落在有些人的眼睛里就是蔑视和反抗。
苏秦看着他,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看看这道符。”
他对着张仪慢慢地说道:“这是仙符宗三十道上符之一。”
说完这句话,他的左手微动。
咔咔数声轻响从张仪身旁的木水桶上发出。
张仪看了一眼水桶,然后又转头看着苏秦的左手,他感到了震惊,面容微白。
他身旁的水桶里的水纹丝不动,但是木桶上却是出现了数道裂缝,有水从里面缓慢的流淌出来。
苏秦的左手依旧怪异的扭曲着,依旧是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次握剑的废手,然而张仪却分明感知到那一道符意来自于他的左手。
看着张仪微白的面容,苏秦快意的笑了起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扭曲的血肉和经络不能再施剑,但是却能够施出与众不同的符意,你能不能理解柳暗花明的感受?”
“恭喜。”张仪说道。
他已经不喜欢苏秦这个人,哪怕对方曾经是他敬重的师弟,但是他现在的这句贺喜依旧很真诚,因为他想的是,若是苏秦反而因祸得福,这只废手能够因此让他施展出更厉害的符意,那么他对于自己喜爱的小师弟的恨意会少很多。
只是他还是太过善良,还是不够了解苏秦这样的人。
苏秦听着他的贺喜,笑容渐渐消失,终究化为一片冰冷的讥讽。
“现在仙符宗里就这副水桶。当你挑着上山,水会漏掉一半。所以你会比以往要挑一倍的水。”
“哪怕从现在开始不停的挑,你也要挑到半夜月到中天。你明天的早测将会精神不振,应该又不会通过……接下来你还要继续担水。”
“你说你不难过。但一直和这两桶水和这些山道过不去,我却不相信你不难过。”
冷讽的说完这些话,苏秦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张仪依旧不能理解苏秦。
但是他也并未就此去找师长申述。
他觉得为了多挑一些水便去找仙符宗的师长来争论这样的事情很没有意义。
只是时间会相应局促很多。
所以他不再休憩,开始继续担水。
清澈的井水顺着木桶的缝隙不断的渗透,滴落,落在长了些青苔的山道上。
苏秦说得不错。
月上中天,他还没有担完水。
他的两个肩膀都已经又红又肿,高高的鼓起,不用说扁担,就连衣服的接触,衣物的那一点分量都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
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沉重得震落了山道上的一些干枯的青苔。
木桶上的水珠和他身上的汗水不断的洒落,浸润了这山道上很多干枯的地方。
他还在坚持。
面容温和而没有不耐。
但是突然间,他的眼睛里却充斥满震惊的神色。
他看到了许多古怪的银色光线。
银色光线很微弱,来自于这山道上最让他感到行走困难的数十级石阶。
这些淡淡的银色光线从干枯的青苔脱落的地方散发出来,每一级石阶的银色光线最终在他的眼睛里形成了一个玄奥难言的字符。
他依旧难以理解这些字符的具体含义。
因为无法深解,所以他自然看着的只是这些字符最表象的形状。
看着这些字符的形状,他体内被这些石阶上散发出来的古怪力量所压制的真元,却是好像自然随着这些字符的形状,在体内流转起来,形成古怪的循环。
他体内的真元,开始缓慢的流动。
在原本数倍于他的力量的禁锢下,他的真元也开始能够流动。
真元能够流动,便能使用。
他双肩担着的水,在他真元的承托下,开始变得没有力量。
然后张仪的呼吸停顿,心情越来越震惊。
这些石阶上散发的银光形成的字符明显结成了一篇真元流转的功法。
而且配合着这些台阶的力量,他可以感到自己的真元虽然流淌得缓慢,但却像是碾磨一样碾过自己的体内的很多地方,在令自己的身体发生着一些质的改变。
这篇真元功法,要比他在白羊洞所修行的真元功法强大许多倍。
他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下来。
月过中天。
石阶上的银色光线开始消失,看上去那些字符好像从来不存在。
张仪开始明白是水桶里流淌出来的水和自己滴落的汗足够多,而月上中天时的月光足够明亮,这样才终于让这些石阶上的那些平时不可见的痕迹里闪耀出那些淡淡的银光。
只是这些石阶上怎么会有这些痕迹?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篇功法,而平时却没有任何师长提及?
张仪想不明白。
他当然也并不知道,此时他所认识,但是却不知道身份的一名老人正在山道对面的一间草庐里看着他,眼神里充满欣慰和感慨。
仙符宗有很多道威力强大的上符,但实则这仙符宗的山水自然之间,才隐匿着数代宗主留下的最强真符。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是在那些典籍和教案里追寻强大的对敌手段,却连一道真符都没有发觉。
究其原因,是那些人的头颅太高,始终看着天上,想要飞到天上去,不肯低头看路,还是因为其它?
不管如何,连这一夏都未过,张仪便已经得到了仙符宗最重的真符之一。
这名老人很满意,同时也确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问题。
……
月过中天之后,月光就开始黯淡。
上都的一条巷子里,发出了数声犬吠。
大燕王朝的这座都城历经百年,虽有变化,但是没有像大秦王朝的长陵那样经过大刀阔斧的整改,所以房屋高低不同,巷道宽窄变化,新房旧房错落,看上去新旧交织,百年的繁华和新生的气象令这个都城很有意境的同时,却是也让黑夜变得更加复杂。
一名外乡人带着一个随从就不甚熟悉这条巷子。
他踩到了一片积水。
污了鞋面。
他身后的随从却是轻巧的避开了一切能够污秽他新鞋的水坑,鞋子洁净无比。
犬吠声止,这条道路复杂的巷子两端,却是聚满了很多人影。
外乡人似乎早就已经有所预料,只是对着前方作揖行礼,声音有些疲惫,有些虚:“只是求口饭吃,请诸位当家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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